是从那空了两桶的饭和旁边周重历全没觉得有什么的表情里,卢皎月隐约意识到一件事:周行训在长乐宫大概从来没有吃饱过。

卢皎月:“……”心情有点复杂。

不管怎么样,蹭完了这顿计划外的饭,一行人就准备去猎场了。

按理说该换猎装的,但周行训夺了马就来,自然是什么准备都没有。好在周重历是个格外妥帖的人,吃个饭的功夫,已经把什么都准备全了,供人更换的猎装也在其中。

周行训一点也不意外,更没有客气。

他借着人家的屋儿换衣裳的时候,还不忘给卢皎月揭屋主人的老底,“你别看七哥那样,他那人其实跟个老婆子似的,又啰嗦又事儿多,干什么都磨磨唧唧的,也就是这些年才好点。”

卢皎月还真没想到,毕竟周重历那一身气势、看起就像是位冲锋陷阵的悍将。

她还意外着,却见那边周行训又像是想起什么来,憋不住地闷笑了两声,又带着笑音接着冲卢皎月道:“你不知道,他还爱在衣裳上绣花!怕人看见,还专门绣在里面!要不是那次、咳……我都不知道。”

周行训咳了一下,把差点顺嘴秃噜出来的话咽回去。

那次战事失利,接应的周重历大军来得比预定的晚了半日,他连同麾下所部冰天雪地的被人围堵,士卒十不存一,连自己本人也差点冻死在里头……

见周行训笑得都有点打呛,卢皎月也是无奈,“陛下,背地里笑人非君之所为。”

你这么笑的时候、有考虑过周将军的心情吗?

周行训眨了眨眼,“那我去当着他的面笑?”

卢皎月:“……”

淦!这个人好狗啊!

周行训看着卢皎月这表情,“哧”地一下笑出来,飞快道:“放心,我不去。”

‘逗你玩呢’的意思相当明显。

卢皎月:他果然好狗!!

其实真的去笑也没什么。

这是周重历难得不介意被周行训拿来取笑的事。

那日周行训被解救脱困的时候,真是被冻得只剩了一口气。他脸色青白得像个死人似的,却还哆嗦着伸着不灵活的手指,指着披过身上的衣服内绣花、气若游丝地嘲笑……

也就周行训没看清,要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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